长安

一直等待比赛结果等着扩写。

下次再扩写就是2020了吧。

是地表最强美少女雯雯没差√

-

“世上哪有终点？”她问。

“什么时候你走不动了，倒下了，那里才是终点。”

——《西游日记》

>>>>

“具有代表性的完全变态生物是什么？”

“蝴蝶。”

2017年2月

-

卡塔尔的那天晚上，张继科第一次难得的没睡着觉。

终于迷迷糊糊快睡了的时候，脑海中竟是纷乱的自己的模样。

记忆如同胶片般的闪过去，他轻轻提了提腰间的被子，将头陷入柔软的枕头里。

-

那时候的他只会挺直了腰板走路，可走的还是摇摇晃晃，明面上拒绝别人的搀扶，其实还算是守规矩的那个。

不论谁死，他都不会死。

不论发生什么事情，他都会面无表情地接受，然后拼尽全力。

什么是他的命？

他恣意而狂躁，与输赢无关。输了，再打。赢了，就赢了。

没人能用挑衅激怒他，因为他骨子中的血液就是带着傲气的，他从不低头。

如今步伐轻捷稳健，却还是那样风轻云淡的不肯放手。

他终究蜕为蝶，不知疲倦的吐着丝，445天的历练，他终有一双翅膀，能够到天那么高，能达到海那么远。

艰辛不必说，远方的路还长。

-

张继科烧得厉害。

必须到了挂盐水的地步，他认命般的闭了眼，明晃晃的灯光和旁边医生的唠叨令他心神不安。

教练愁苦紧皱眉头，欲言又止却又迈脚走了出去。

过了片刻，脚步声响起，他懒得睁眼。

听见软软轻轻的声音稀释在空气中，像是浅浅柔柔的一剂安神药：“他睡啦？那我就不打扰了。”

他睁开眼睛，看见小小的人儿立在那里，朝医生笑笑，准备离去。

她看见他睁眼又更加抱歉的低下眉眼，随手拽了一个塑料板凳坐下：“我吵醒你了？”

“没有，我本来就没睡。”

“他们都说来看过你了，我也就来看看，”刘诗雯着急忙慌地故意解释，张继科垫着立起的枕头眯眼看着，“你还好吧？”

“不太好。”张继科努努嘴，“总之是要输了。”

刘诗雯白了他一眼：

“你别乱说。你可千万不能有这种情绪。

她又想起伤心事儿似的低头，声音越来越小：“上回，上回我不就是因为感冒死活不肯去比赛……”

张继科打断了她，眼神在无形中揉了揉她的头：“让我猜猜，赢了吧？”

刘诗雯点点头，眉眼又弯了起来。

“赢了就好，赶紧去东京。”张继科像是安慰她似的，眼神又在无形中拍了拍她的背，“我去不去都无所谓了。”

刘诗雯有点生气，她没说话。

她像小猫一般不理他了，拿出兜里的一包巧克力饼干，大口大口地咀嚼着，眼泪也大颗大颗地滴下来。

张继科眼睛有点模糊，看不清刘诗雯低下头后的眼泪。

他只听见，刘诗雯努力抑制的颤抖声音：“我…们都希望你赶快好起来。”

-

张继科的茧，并不只是他自己破的。

在并不遥远的远处，在叶子深处，总有一个声音保他永远不死，保他百战百胜，保他拥有再战的勇气：

“我…们拥有许多，国家的荣誉和鲜花，掌声和鼓励。还有你，张继科。”

他想给她所有世间风景，也想同她殊途同归。

所以，我们一起做蝴蝶，好不好？

-

东京的蝴蝶，我在等你。

2017年3月

-

在和丁宁对阵的那一局，他来了。

他坐在那里，一言不发，静静地看着。

刘诗雯没有注意到，也不打算因为这个而分心。

中场休息的时候刘诗雯才和他的目光对上，那眼神并不炽热，只是理智地分析着局势，没有任何偏向和希冀。

只是对视的那片刻，两人都是如此平静，那平静仿佛是任何结局都平静相待的不迫。

刘诗雯不敢去想他是怎样预料结局的，于是索性就不想了。

实际张继科内心紧张的很，他并没有多么期望刘诗雯能战胜丁宁，却也怕她还迈不过去那个坎。

那句“幸好丁宁赢了”她从没提过，表面还是那么开朗的样子，要不是她那一阵子总偷偷吃治疗心理上的药物，张继科也不会知道她的苦痛。

她输是没关系的，可他害怕她站不起来。

包括她禁赛。这几年一直状态不算好，终于在临界点有一个铺天盖地的爆发。

她感冒了，于是就畏惧了。她不敢承受“天才少女落入深渊”的千夫指，不愿接受“伤仲永”这样无故的感慨。

他不能去干涉，只能在远处看着她，调整好心态，重回战场。

-

他手心里都出了汗，看着丁宁无奈而又欣喜地朝自己看了一眼，再去跟刘诗雯握手。

场上的沸腾，一句句大声喊着刘诗雯的名字。

她紧紧攥住拳头然后举起。眼神飘去观众席，送上一个坚定的微笑。

恍惚中张继科记起了之前恋爱时候，他说她的手小却白皙，赢了比赛应该攥起拳头举起来，那样才能代表着胜利。

他甚至还设想，如果结了婚，她赢了比赛所有人还能看到他给她买的钻戒。

他爱撕衣服，那样简单粗暴。

而她呢，是含蓄的欢喜。是长舒一口气的欢畅。宣告世界她赢了。

他一想起这些，脸上就泛起微笑。

-

后来并没有和刘诗雯有过多的言语交谈。

他和小胖打着闹了一会儿，刘诗雯就在旁边抿着嘴唇笑看着。

后来一队人等都走到前面去了，张继科和刘诗雯两人晃晃悠悠走在后面。

“刘诗雯儿…”

“嗯？”

张继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“你赢了，真好。”

刘诗雯随即绽开温柔的笑容：

“你这么说，真好。”

你在身边，在你身边。

-

东京还会遥远吗？

刘诗雯转念一想，是不会了。

就权当一个破茧成蝶的过程，她需要等。

她望了望身旁那个人，正专心致志地剥着巧克力饼干的皮，正想往嘴里送，迎上刘诗雯的目光，又伸手递给她。

她看到他的目光，在灯光下灼灼，那眼底有风雪，连绵的河流和树海，还毫不含糊地应着自己的倒影。

此刻她想，她真愿受尽一切苦痛。

-

东京的张继科，记得好好看我成蝶。